虛飾於傷口的排攏
逐鹿山麓竄行的雲翻騰迆邐靠近面無表情
為悲哀所包圍的燃燒火焰,算帳,閒聊,以為
形體轉換為半徑五公分的立體灰罈就可以
結束,屬於出港的顧盼燈塔環照蹲踞家園的守候
若無其事領受蘆葦迎著海風絮絮私語
逆時針旋轉的牽牛攀出了牆,彎下了腰
說把燈熄了,說不合時宜太過奎澤石頭式的愛,遭遇
非死即傷,正由內奮不顧身燃燒,哼著莫札特
聖善的憂鬱、正常的瘋狂,必須細讀
於字裡行間不漏痕跡禮貌尚饗修剪陰虛火旺
行雲流水的止舟我是紫色的花朵在界線之內
扎了根的必須學會壓抑嚮往,最好忘記
形體無法範囿的自由:四足、五爪、忠貞、長尾與
一日三百六十五種表情的存在。
窗櫺,一躍而上的伏案。流線型撫摸陪伴
我的神思乃能飛越一千萬個高山俯視
那些逐鹿中原奮英雄怒的壯志何其渺小
旌旗飄揚斬刈殺伐染紅了溫羅汀木棉花開壯麗一哩
砸爛兩千一百萬輛轎車三百片櫥窗玻璃
終要掉落踽踽獨行我哼著浪漫求死的莫札特
偶然降八度的風報以靦靦吹拂完美必須離葉離枝
說時候到了,信仰有彈性皮膚與有溫度的他者挽著手
那神明旁的善聽蹲踞凝視歌頌形式主義的春天
離別時還張著眼微上的唇角滲著繽紛遺言
如同某詩人說過的:行雲走過伊亮閃的銅軀
入墓到死亡的胴體,我想起白日是夜晚的妝鏡
虛飾於傷口的排攏。
(戊子十五後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