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第一:呂洞賓《太乙金華宗旨》今詮


天心第一:《太乙金華宗旨》今詮  (呂洞賓原著)



石計生 (全真法脈重陽南山第十四代門下)


 


天心第一


 


呂祖曰。自然曰道。道無名相。一性而已。一元神而已。性命不可見。寄之天光。天光不可見。寄之兩目。古來仙真皆口口相傳。傳一得一。自太上化現東華。遞傳某以及南北兩宗。全真可為極盛[1]盛者盛其徒眾。衰者衰於心傳。以至今日。氾濫極矣。凌替極矣。極則返。

【今詮】
得到祖氣而能通古知今的全真教的先知呂洞賓這樣說:順乎自然就是真正的道路,道路本來沒有名字,我們稱為「道」的東西,只是一種和與心相關的能量而已。就是找到我們道家身體常說的「元神」–原來的自己–而已。這種通過身體的身命長期鍛鍊而得的光明心性其實已經無法得見了。只好寄託給宇宙天地之間渺渺無邊無際的天光,可是洪荒以來地球運轉這麼久的原來人人都知道的天光也無法得見了,道家身體先知只好寄託於兩眼之間的祖竅,從外而內,在從內而外,古往今來神仙真人等得道之士都是口傳心授,傳一個就得道一個。

因為是不得已而為之,外丹,內丹,只是一個託辭,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

這個傳承祖氣的法脈,自從太上老君老子到東華帝君的莊子,又傳遞上我這個象徵性的名字呂巖,呂洞賓,又有王重陽創立《全真教》後的南宗北宗之分,全真派看來好像非常興盛繁榮啊!但是從能通古知今的祖氣來看,所謂興盛只是湊熱鬧的,崇拜神蹟,故弄玄虛自稱大師的泛泛之眾的興盛,可悲的是我們道家身體早就顯示盛及而衰的恐怖了啊!看來興盛繁榮的全真宮殿好像大江南北無所不在,其實那口傳心授的自然祖氣天光早就飄散不知道到哪裡去了。以致於到了今天,糾集一堆人煉功其實是婚姻介紹所,開什麼丹道會議逞口舌之快,借足球場搞什麼佈道大會,沒事上電視說東說西,好像現世神仙其實是神棍,氾濫到極點。混亂脫軌到了極點。

到了極點的時候就會物極必反地回到純樸。人們終於厭倦了這些繁文縟節,形式主義的修行,終於回到了自己,面對自己,傾聽內在的聲音,返回一個自然的素樸時代,回到真正的自己,不假任何中介地通過身體的身命長期鍛鍊而得的光明心性的天光時代就要回來了。

故昔日有許祖[2]垂慈普渡。特立教外別傳之旨。聞者千劫難逢。受者一時法會。皆當仰體許祖心。先於人倫日用間立定腳跟。方可修真悟性。我奉勅為度師。今以太乙金華宗旨發明。然後細為開說。太乙者。無上之謂。丹訣甚多。總假有為而臻無為。非一超直入之旨。我傳宗旨。直提性功
。不落第二法門。所以為妙。
金華即光也。光是何色。取象於金華。亦秘一光字。在內是天仙太乙之真炁。水鄉鉛只一味者。此也。回光之功。全用逆法

【今詮】
所以在這象徵性的呂洞賓身體之前的東晉時代的許遜,在南京東南方句容茅山一帶傳的上清派,也有說是閭山派,這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早就預見全真法脈全盛後的墮落,就在所謂正統之外另闢蹊徑,說以人倫日用之間的孝道為主才能真正立穩腳跟,才能修煉全真大法了悟本性。這論點與實踐,引起江南一帶很大的感動與參與,都能知道其內在消息。

我,這代表祖氣象徵性的名字呂洞賓既已奉勅為度化人們的老師,今天就以《太乙金華宗旨》這書來啟迪各位,細說分明吧。什麼是太乙呢?就是無上,能量最高級的意思。丹道法訣多如牛毛,總是說要從有為的境界逐漸完成到無為的高境界。而我,這代表祖氣象徵性的名字呂洞賓,也不會反其道而行,講一種一蹴可幾,馬上就得到天光進入永恆的方法。

我所傳的全真道家身體,是直接從心下手的性功著手。不會告訴你其他的方法,很直接又不是那麼直接,所以很妙的。

金色的花就是光的意思。光是什麼顏色呢?其實是難以形容的,我們無以名之,只好用金花作為象徵說法。也秘密地隱藏了一個光字在裡面。這在道家身體裡面就是神仙先知們早就悟道的人人都有的真炁。真炁無色無味,我們根本看不到,但少了它人就死了。就像水中魚,魚看不到水,沒有水魚就死了一樣。金花的光的展現就是這個精氣神逆行轉化的道理。

所以說,回光之功。全在逆行。要返回原來的自己的元神,看見那金花散放出來的光芒,其要訣就是在於讓身體的能量倒著走,這是秘密中的秘密啊!

(2010.08.20)

《黃庭經》[3]云:「寸田尺宅可治生」。尺宅,面也。面上寸田,非天心而何?方寸中具有鬱羅蕭台之勝。玉京丹闕之奇。乃至虛至靈之神所住。儒曰虛中。釋曰靈台。道曰祖土。曰黃庭。曰玄關。曰先天竅。蓋天心猶宅舍一般。光乃主人翁也。故一回光。則周身之氣皆上朝,如聖王定都立極,執玉帛者萬國。又如主人精明,奴婢自然奉命,各司其事。諸子只去回光。便是無上妙諦。

光易動而難定。回之既久。此光凝結。即是自然法身。而凝神於九霄之上矣。《心印經》[4]所謂「默朝飛昇」者。此也。

【今詮】
道家身體上清派的經典《黃庭經》曾經這樣說:「在我們的臉龐上兩眉之間裡的地方藏著可以永生的力量。」尺宅就是臉龐的意思,臉上的方寸心田能孕育生命耕耘靈氣,這不是來自天上的賜福而得的心是什麼呢?要知道方寸心田裡是道寶尊以鬱羅蕭台為佈道之所,是紫微瓊台為闡經的名勝之地,也具有天上雕樑畫棟的瑰麗奇彩的景致。是最高級的虛空靈氣神仙居住所在。這個地方,儒家稱為虛空的中心,佛家喚作聚滿神靈的高台,道家稱為仙祖的淨土,或者說是金黃色的庭院,或者說是玄關,或者是天竅。因為天心如同宅舍屋宇一樣,光才是真正的主人,我們的身體只是寄居其中。所以,一旦當我們進行道家身體的回光–返回先天識神所居住的純潔無偽的自己–鍛鍊,那麼你的全身的後天之氣就會朝上行走,好像古代的聖王戡亂後定都立下千秋大業的碑銘,拿著號令天下的玉帛萬國都來朝拜臣服那樣的穩定,光明。又好像你是主人般的精明幹練,家裡的奴僕碑女都自然聽命打點乾淨,每個人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這些聽來有點封建,沙文主義的比喻不用太在意,其目的只是在要你儘管去返回真正的自己,這就是最高級的美妙方法。

而光本身是容易移動很難搞定的,但當擁有道家身體的你反覆作這種回光的動作,到了一定的時間,就會看到真正的自己所居住的空間,因為光已經在那裡凝結不動了啊,這就是由受色欲控制的身體回到了被道法所馴服的身體,得到了自然法身了。屆時你的凝聚完整的心神就能白日昇天到那既在身中又在身外的九宵雲上的天上宮闕去了。

這現象,就如同我們道家身體的另一經典《
高上玉皇心印經》所說過的,經由刻苦的鍛鍊身體與心神的默默存思懷想,有天你就去了那完整的他者不以完整的自我為代價的地方,那地方,存想即飛,既生天上,就在以光年計算其距離的身中完美。

(2010.08.24)

待續








[1]「自太上化現東華。遞傳某(巖,呂巖)以及南北兩宗。全真可為極盛」,這裡引起學者們認為本書應不是呂洞賓所著,而是創立全真教的王重陽的作品。綜觀本段幾位重要人物:(1) 呂洞賓,原名呂喦(「喦」或作「岩」、「巖」)[1],字洞賓,號純陽子。一般認為,呂洞賓乃唐德宗貞元十二載丙子年(796年)農曆四月十四生於永樂縣招賢里(今山西省芮城縣永樂鎮),是著名的道教仙人,八仙之一,全真派北五祖之一,全真道祖師,鍾、呂內丹派、三教合流思想代表人物。(2)王重陽(1112年—1170年),原名中孚,字允卿,又名世雄,字德威,入道後改名喆,字知明,道號重陽子,故稱王重陽。北宋末京兆咸陽(今陝西咸陽)大魏村人。中國道教分支全真道的始創人,後被尊為道教的北五祖之一。他有七位出名的弟子,在道教歷史上稱為北七真。



[2](1) 許遜(239年-374),字敬之,晉代著名道士,號旌陽,人稱許九郎、旌陽祖師等,南昌縣長定鄉益塘坡人,道教淨明道、閭山派尊奉的祖師,有人尊之為「感天大帝」。許遜修學道法於諶母。《墉城集仙錄》稱諶母「密修道法,積數十年,…吳猛、許遜自高陽南遊,詣母,請傳所得之道,因盟而授之。孝道之法,遂行江表。」維基百科許遜詞條。(2)尊奉上清經系的道派。上清派創始人是東晉天師道士楊羲、許謐、許遜。晉哀帝興寧二年(364),楊羲扶乩降筆,稱紫虛元君上真司命南魏夫人降授《上清真經》31卷,命楊羲用隸寫出,以傳護軍長史句容許謐及其子許遜,二許又傳寫上清經,並修行上清經法得道。東晉末,王靈期至許黃民(許遜之子)處求上清經後,又增刪潤色,造作上清經法至五十餘篇。江東道士慕上清經法豐博,爭相傳抄,故在江東地區形成傳授修習上清經法的上清派。上清派以晉代女道士魏華存(南嶽魏夫人)為第一代宗師,楊羲為第二代宗師。楊羲以下依經法傳授次序,第三代至第九代上清派宗師是許穆、許翔、馬朗、馬罕、陸修靜、孫游岳、陶弘景。陶弘景齊梁時居茅山傳上清經法,開創茅山宗,上清派遂為茅山派所承襲。維基百科《上清派》詞條。



[3] 《黃庭經》是道教上清派的主要經典,也被內丹家奉為內丹修鍊的主要經典。分為《黃庭內景玉經》、《黃庭外景玉經》、《黃庭中景玉經》。其中《黃庭中景玉經》出現較晚,通常不列在《黃庭經》內。書中認為人體各處都有神(「泥丸百節皆有神」),首次提出了三丹田的理論。介紹了許多存思觀想的方法。《黃庭內景玉經》又名《太上琴心文》、《大帝金書》、《東華玉篇》,是一部繼承漢代「五臟神」之說,以身體臟腑各有神所主的理論為基礎,結合道教人身百脈關竅各有司神之說,以七言韻文的形式,注重以「存思」為主的道教修鍊要訣。 《黃庭經》所述的一些內修養生之術,與《周易參同契》的煉丹之道相結合,在唐宋時期流變為內丹道,成為中唐以後道教養生方術的主流。維基百科《黃庭經》詞條。

[4] 上藥三品,神與氣精。恍恍惚惚,杳杳冥冥。 存無守有,頃刻而成。迴風混合,百日功靈。 默朝上帝,一紀飛昇。知者易悟,昧者難行。履踐天光,呼吸育清。出玄入牝,若亡若存。 綿綿不絕,固蒂深根。人各有精,精合其神。神合其氣,氣合其真。不得其真,皆是強名。 神能入石,神能飛形。入水不溺,入火不焚。神依形生,精依氣盈。不凋不殘,松柏青青。三品一理,妙不可聽。其聚則有,其散則零。七竅相通,竅竅光明。聖日聖月,照耀金庭。一得永得,自然身輕。太和充溢,骨散寒瓊。得丹則靈,不得則傾。丹在身中,非白非青。誦之萬遍,妙理自明。


光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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鍛鍊識神(台北/重陽南山,2010.08.23)


光不在身中亦不在身外。山河日月大地無非此光。故不獨在身中。聰明智慧一切運轉。亦無非此光。所以亦不在身外。天地之光華布滿大千。一身之光華亦自漫天蓋地。所以一回光。大地山河一切皆回矣。
                                                                                                                                                      –呂洞賓《太乙金華宗旨》


光不在身中亦不在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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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光鍛身(台北/重陽南山,2010.05.27)

光不在身中亦不在身外。山河日月大地無非此光。故不獨在身中。聰明智慧一切運轉。亦無非此光。所以亦不在身外。天地之光華布滿大千。一身之光華亦自漫天蓋地。所以一回光。大地山河一切皆回矣。

緣中二字妙極。中無不在。遍大千皆在裏許。聊指造化之機緣。此入門耳。緣者緣此為端倪。非有定者也。此一字之義。活甚。妙甚。

–呂洞賓/王重陽 《太乙金華宗旨》 回光守中第三



用心即為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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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陽南山行(台北,2010.05.24)


用心即為識光。放下乃為性光。毫釐千里。不可不辨。識不斷。則神不生。心不空。則丹不結。心淨則丹。心空即藥。不著一物。是名心淨。不留一物。是名心空。空見為空。空猶未空。空忘其空。斯名真空。
                                                                                                               
                                                                                                                 –〈性光識光第十〉呂洞賓 《太乙金華宗旨》

《太乙金華宗旨》全文 


 


天心第一


 


呂祖曰。自然曰道。道無名相。一性而已。一元神而已。性命不可見。寄之天光。天光不可見。寄之兩目。古來仙真皆口口相傳。傳一得一。自太上化現東華。遞傳巖以及南北兩宗。全真可為極盛。盛者盛其徒眾。衰者衰於心傳。以至今日。氾濫極矣。凌替極矣。極則返。故昔日有許祖垂慈普渡。特立教外別傳之旨。聞者千劫難逢。受者一時法會。皆當仰體許祖心。先於人倫日用間立定腳跟。方可修真悟性。我奉勅為度師。今以太乙金華宗旨發明。然後細為開說。太乙者。無上之謂。丹訣甚多。總假有為而臻無為。非一超直入之旨。我傳宗旨。直提性功。不落第二法門。所以為妙。金華即光也。光是何色。取象於金華。亦秘一光字。在內是天仙太乙之真炁。水鄉鉛只一味者。此也。回光之功。全用逆法。方寸中具有鬱羅蕭台之勝。玉京丹闕之奇。乃至虛至靈之神所注。儒曰虛中。釋曰靈台。道曰祖土。曰黃庭。曰玄關。曰先天竅。蓋天心猶宅舍一般。光乃主人翁也。故一回光。則周身之氣皆上朝。諸子只去回光。便是無上妙諦。光易動而難定。回之既久。此光凝結。即是自然法身。而凝神於九霄之上矣。心印經所謂默朝飛昇者。此也。


 


金華即金丹。神明變化。各師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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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神識神第二


 


呂祖曰。天地視人如蜉蝣。大道視天地亦泡影。惟元神真性則超元會而上之。其精氣則隨天地而敗壞矣。然有元神在。即無極也。生天生地皆由此矣。學人但能護元神。則超生在陰陽外。不在三界中。此見性方可。所謂本來面目是也。最妙者。光已凝結為法身。漸漸靈通欲動矣。此千古不傳之秘也。


 


識心。如強藩悍將。遙執紀綱。久之太阿倒置矣。今凝守元宮。回光返照。如英主在上。大臣輔弼。內政既肅。自然強悍慴伏矣。


 


丹道。以精水神火意土三者。為無上之訣。精水云何。乃先天真一之炁。神火即光也。意土即中宮天心也。以神火為用。意土為體。精水為基。凡人以意生身。身不止七尺者為身也。蓋身中有魄焉。魄附識而用。識依魄而生。魄陰也。識之體也。識不斷。則生生世世。魄之變形易質無已也。惟有魂。神之所藏也。魂晝寓于目。夜舍于肝。寓目而視。舍肝而夢。夢者神遊也。九天九地。剎那歷遍。覺則冥冥焉。淵淵焉。拘于形也。即拘於魄也。故回光所以煉魂。即所以保神。即所以制魄。即所以斷識。古人出世法。煉盡陰滓。以返純乾。不過消魄全魂耳。回光者。消陰制魄之訣也。無返乾之功,止有回光之訣。光即乾也。回之即返之也。只守此法。自然精水充足。神火發生。意土凝定。而聖胎可結矣。蜣螂轉丸。而丸中生白。神注之純功也。糞丸中尚可生胎離殼。而吾天心休息處。注神於此。安得不生身乎。


 


一靈真性。既落乾宮。便分魂魄。魂在天心。陽也。輕清之氣也。此自太虛得來。與元始同形。魄陰也。沉濁之炁也。附於有形之凡心。魂好生。魄望死。一切好色動氣皆魄之所為。即識也。死後享血食。活則大苦。陰返陰也。以類聚也。學人鍊盡陰魄。即為純陽。


 


 


 


回光守中第三


 


呂祖曰。回光之名。何昉乎。昉之自文始真人也。光回則天地陰陽之氣無不凝。所云精思者此也。純氣者此也。純想者此也。初行此訣。是有中似無。久之功成。身外有身。乃無中似有。百日專功。光纏真。方為神火。百日後光自然。一點真陽忽生沉珠。如夫婦交合。有胎便當靜以待之。光之回即火候也。


 


夫元化之中。有陽光為主宰。有形者為日。在人為目。走漏神識莫此甚順也。故金華之道全用逆法。回光者。非回一身之精華。直回造化之真氣。非止一時之妄想。真空千劫之輪迴。故一息當一年人間時刻也。一息當百年九途長夜也。凡人自臥地一聲之後。逐境順生。至老未嘗逆視。陽氣衰滅便是九幽之界。故楞嚴經云。純想即飛。純情即墮。學人想少情多。沉淪下道。惟諦觀息靜。便成正覺。用逆法也。陰符經云。機在目。黃帝素問云。人身精華皆上注於空竅是也。得此一節。長生者在茲。超生者亦在茲矣。此貫徹三教工夫也。


 


光不在身中亦不在身外。山河日月大地無非此光。故不獨在身中。聰明智慧一切運轉。亦無非此光。所以亦不在身外。天地之光華布滿大千。一身之光華亦自漫天蓋地。所以一回光。大地山河一切皆回矣。人之精華上注於目。此人身之大關鍵也。子輩思之。一日不靜坐。此光流轉何所底止。若一刻能靜坐。萬劫千生從此了徹。萬法歸於靜。真不可思議。此妙諦也。然工夫下手。由淺入深。由粗入細。總以不間斷為妙。工夫始終則一。但其間冷暖自知。要歸於天空地闊。萬法如如。方為得手。聖聖相傳不離反照。孔云致知。釋號觀心。老云內觀。皆已括盡要旨。其餘入靜出靜。前後以小止觀書印證可也。


 


緣中二字妙極。中無不在。遍大千皆在裏許。聊指造化之機緣。此入門耳。緣者緣此為端倪。非有定者也。此一字之義。活甚。妙甚。


 


止觀二字。原離不得。即定慧也。以後凡念起時。不要仍舊兀坐。當究此念在何處。從何起。從何滅。反覆推窮。了不可得。即見此念起處也。不要又討過起處。覓心了不可得。吾與汝安心竟。此是正觀。反此者名為邪觀。如是不可得己。即仍舊綿綿去。止而繼之以觀。觀而繼之以止。是定慧雙修。此為回光。回者止也。光者觀也。止而不觀。名為有回無光。觀而不止。名為有光無回。誌之。


 


 


 


回光調息第四


 


呂祖曰。宗旨只要純心行去。不求驗而驗自至。大約初機病痛。昏沈散亂。二種盡之。卻此有機竅。無過寄心於息。息者自心也。自心為息心。一動而即有氣。氣本心之化也。吾人念至。速霎頃。一妄念即一呼吸應之。故內呼吸與外呼吸如聲響之相隨。一日有幾萬息。即有幾萬妄念。神明漏盡。如木槁灰死矣。然則欲無念乎。不能無念也。欲無息乎。不能無息也。莫若即其病而為藥。則心息相依是已。故回光必兼之調息。此法全用耳光。一是目光。一是耳光。目光者。外日月交光也。耳光者。內日月交精也。然精即光之凝定處。同出而異名也。故聰明總一靈光而已。坐時用目垂簾後。定個準則便放下。然竟放又恐不能。即存於心聽息。息之出入不可使耳聞聽。惟聽其無聲。一有聲即粗浮而不入細。即耐心輕輕微微些。愈放愈微。愈微愈靜。久之忽然微者遽斷。此則真息現前而心體可識矣。蓋心細則息細。心一則動炁也。息細則心細。氣一則動心也。定心必先之養氣者。亦以心無處入手。故緣氣為之端倪。所謂純氣之守也。


 


子輩不明動字。動者以線索牽動言。即制字之別名也。既可以奔趨使之動。獨不可以純靜使之寧乎。此大聖人視心氣之交。而善立方便以惠後人也。丹書云。雞能抱卵心常聽。此要妙訣也。蓋雞之所以能生卵者。以暖氣也。暖氣止能溫其殼。不能入其中。則以心引氣入。其聽也。一心注焉。心入則氣入。得暖氣而生矣。故母雞雖有時出外。而常作側耳勢。其神之所注未嘗少間也。神之所注未嘗少間。即暖氣亦晝夜無間。而神活矣。神活者。由其心之先死也。人能死心。元神即活。死心非枯槁之謂。乃專一不分之謂也。佛云。置心一處。無事不辦。心易走。即以氣純之。氣易粗。即以心細之。如此而心焉有不定者乎。


 


大約昏沉散亂二病。只要靜功日日無間。自有大休息處。若不靜坐時。雖有散亂亦不自知。既知散亂即是散亂之機也。昏沉而不知。與昏沉而知。相去奚啻千里。不知之昏沈真昏沈也。知之昏沈非全昏沈也。清明在是矣。


 


散亂者神馳也。昏沉者神未清也。散亂易治。昏沈難醫。譬之病焉。有痛有癢者藥之可也。昏沈則麻木不仁之症也。散者可以收之。亂者可以整之。若昏沈則蠢蠢焉。冥冥焉。散亂尚有方所。至昏沉全是魄用事也。散亂尚有魄在。至昏沉則純陰為主矣。靜坐時欲睡去。便是昏沉。卻昏沉只在調息。息即口鼻出入之息。雖非真息而真息之出入亦於此寄焉。凡坐須要靜心純氣。心何以靜。用在息上。息之出入惟心自知。不可使耳聞。不聞即細。細則清。聞則氣粗。粗則濁。濁則昏沉而欲睡。自然之理也。雖然心用在息上。又要善會用。亦是不用之用。只要微微照聽可耳。何謂照。即眼光自照。目惟內視而不外視。不外視而惺然者即內視也。非實有內視。何謂聽。即耳光自聽。耳惟內聽而不外聽。不外聽而惺然者。即內聽也。非實有內聽。聽者聽其無聲。視者視其無形。目不外視。耳不外聽。則閉而欲內馳。惟內視內聽則又不內馳。而中不昏沉矣。此即日月交精交光也。


 


昏沉欲睡。即起散步。神清再坐。清晨有暇坐一柱香為妙。過午人事多擾易落昏沉。然亦不必限定一柱香。只要諸緣放下。靜坐片時。久久便有入頭。不落昏睡矣。


 


 


 


迴光差謬第五


 


呂祖曰‧諸子工夫漸漸純熟‧然枯木岩前錯落多‧正要細細開示此中消息‧身到方知‧吾今則可言矣‧吾宗與禪學不同‧有一步一步徵驗‧請先言其差別處‧然後再言徵驗‧宗旨將行之際‧預作方便勿多用心‧放教活潑潑地令氣和心適‧然後入靜‧靜時正要得機得竅‧不可坐在無事甲裏‧萬緣放下之中‧惺惺自若也‧又不可意興承當‧惺惺不昧之中‧放下自若也‧又不可墮于蘊界‧所謂蘊界者‧乃五陰魔用事‧如一般入定‧而槁木死灰之意多‧大地陽春之意少‧此則落陰界‧其氣冷‧其息沉‧且有許多寒衰景象‧久之便墮木石‧又不可隨于萬緣‧如一入靜而無端眾緒忽至‧欲卻之不能。隨之反覺順適‧此名主為奴役‧久之落于色欲界‧差路既知‧然後可求證驗‧


 


回光證驗第六


 


呂祖曰‧證驗亦多。不可以小根小器承當‧必思度盡眾生。不可以輕心慢心承當‧必須請事斯語‧靜中綿綿無間‧神情悅豫。如醉如浴‧此為遍體陽和金華乍吐也‧既而萬籟俱寂‧皓月中天。覺大地俱是光明境界‧此為心體開明。金華正放也‧既而遍體充實。不畏風霜‧人當之興味索然者‧我遇之精神更旺‧黃金起屋。白玉為臺‧世間腐朽之物‧我以真氣呵之‧立生紅血為乳。七尺肉團無非金寶。此則金華大凝也。第一段是應觀經。日落大水行樹法象。日落者從混沌立基。無極也。上善若水。清而無瑕。此即太極主宰。出震之帝也。震為木故,以行樹象焉。七重行樹七竅光明也。第二段即肇基。于此大地為冰琉璃寶地。光明漸漸凝矣。所以有蓬臺而繼之。佛也。金性。既現非佛而何。佛者大覺金仙也。此大段證驗耳。


 


現在可考證驗有三。一則坐去。神入谷中。聞人說話如隔里許。一一明了。而聲入皆如谷中答響。未嘗不聞。我未嘗一聞。此為神在谷中。隨時可以自驗。一則靜中目光騰騰。滿前皆白。如在雲中。開眼覓身無從覓視。此為虛室生白。內外通明。吉祥止止也。一則靜中肉身絪縕。如綿如玉。坐中若留不住而騰騰上浮。此為神歸頂天。久之上昇可以久待。此三者皆現在可驗者也。然亦是說不盡的。隨人根器各現殊勝。如止觀中所云。善根發相是也。此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須自己信得過方真。先天一炁。即在現前證驗中自討。一炁若得。丹亦立成。此一粒真黍也。一粒復一粒。從微而至著。有時時之先天一粒是也。有統體之先天一粒。乃至無量也。一粒有一粒力量。此要自家膽大為第一義。 


 


 


 


回光活法第七


 


呂祖曰。回光循循然行去。不要廢棄正業。古人云。事來要應過。物來要識過。子以正念治事。即光不為物轉即回。此時時無相之回光也可。


 


日用間能刻刻隨事返照。不著一毫人我相。便是隨地回光。此第一妙用。清晨能遣盡諸緣。靜坐一二時最妙。凡應事接物。只用返身法。便無一刻間斷。如此行之三月兩月。天上諸真必來印證矣。


 


 


 


逍遙訣第八


 


呂祖曰。玉清留下逍遙訣。四字凝神入氣穴。六月俄看白雪飛。三更又見日輪赫。水中吹起藉巽風。天上遊歸食坤德。更有一句玄中玄。無何有鄉是真宅。律詩一首玄奧已盡。大道之要不外無為而為四字。惟無為故。不滯方所形象。惟無為而為故。不墮頑空死虛。作用不外一中。而樞機全在二目。二目者。斗柄也。斡旋造化轉運陰陽。其大藥則始終一水中金而已。前言回光乃指點初機。從外以制內。即輔以得主。此為中下之士修下二關。以透上一關者也。今頭路漸明。機括漸熟。天不愛道。直泄無上宗旨。諸子秘之秘之。勉之勉之。夫回光其總名耳。工夫進一層。則光華盛一番。回法更妙一番。前者由外制內。今則居中御外。前者即輔相主。今則奉主宣猷。面目一大顛倒矣。法子欲入靜。先調攝身心。自在安和。放下萬緣。一絲不掛。天心正位乎中。然後兩目垂簾。內照坎宮。光華所到。真陽即出以應之。離外陽而內陰。乾體也。一陰入內而為主。隨物生心。順出流轉。今回光內照。不隨物生。陰氣即住。而光華注照。則純陽也。同類必親。故坎陽上騰非坎陽也。仍是乾陽應乾陽耳。二物一遇便紐結不散。絪縕活動。倏來倏往。倏浮倏沈。自己元宮中。恍如太虛無量。徧身輕妙欲騰。所謂雲滿千山也。次則來往無蹤。浮沈無辨。脈住氣停。此則真交媾矣。所謂月涵萬水也。俟其杳冥中。忽然天心一動。此則一陽來復。活子時也。然而此中消息要細說。凡人一視耳目。逐物而動。物去則已。此之動靜全是民庶。而天君反隨之役。是常與鬼居矣。今則一動一靜皆與人居。天君乃真人也。彼動即與之俱動。動則天根。靜即與之俱靜。靜則月窟。動靜無端。亦與之為動靜無端。休息上下。亦與之為休息上下。所謂天根月窟閒來往也。天心鎮靜。動違其時。則失之嫩。天心已動。而後動以應之。則失之老。天心一動。即以真意上升乾宮。而神光視頂為導引焉。此動而應時者也。天心既升乾頂。游揚自得。忽而欲寂。急以真意引入黃庭。而目光視中黃神室焉。既而欲寂者。一念不生矣。視內者忽忘其視矣。爾時身心便當一場大放。萬緣泯跡。即我之神室爐鼎。亦不知在何所。欲覓己身了不可得。此為天入地中。眾妙歸根之時也。即此便是凝神入氣穴。夫一回光也。始而散者欲斂。六用不行。此為涵養本源添油接命也。既而歛者自然優遊。不費纖毫之力。此為安神祖竅翕聚先天也。既而影響俱滅。寂然大定。此為蟄藏氣穴眾妙歸根也。一節中具有三節。一節中且有九節。且俟後日發揮。今以一節中具三節言之。當其涵養而初靜也。翕聚亦為涵養。蟄藏亦為涵養。至後而涵養皆蟄藏矣。中一層可類推。不易處而處分焉。此為無形之竅。千處萬處一處也。不易時而時分焉。此為無候之時。元會運世一刻也。


 


凡心非靜極。則不能動。動動妄動。非本體之動也。故曰感於物而動。性之欲也。若不感於物而動。即天之動也。不以天之動對天之性。句落下說箇欲字。欲在有物也。此為出位之思。動而有動矣。一念不起。則正念乃生。此為真意。寂然大定中。而天機忽動。非無意之意乎。無為而為即此意。詩首二句全括金華作用。次二句是日月互體意。六月即離火也。白雪飛即離中真陰將返乎坤也。三更即坎水也。日輪即坎中一陽將赫然而返乎乾也。取坎填離即在此中。次二句說斗柄作用。升降全機。水中非坎乎。目為巽風。目光照入坎宮。攝召太陽之精是也。天上即乾宮。遊歸食坤德。即神入炁中。天入地中。養火也。末二句是指出訣中之訣。訣中之訣始終離不得所謂洗心滌慮。為沐浴也。聖學以知止始。以止至善終。始乎無極。歸乎無極。佛以無住而生心。為一大藏教旨。吾道以致虛二字。完性命全功。總之三教不過一句。為出死護生之神丹。神丹維何。曰一切處無心而已。吾道最秘者。沐浴。如此一部全功。不過心空二字足以了之。今一言指破。省卻數十年參訪矣。


 


子輩不明一節中具三節。我以佛家空假中三觀為喻。三觀先空。看一切物皆空。次假。雖知其空。然不毀萬物。仍於空中建立一切事。既不毀萬物。而又不著萬物。此為中觀。當其修空觀時。亦知萬物不可毀而又不著。此兼三觀也。然畢竟以看得空為得力。故修空觀。則空固空。假亦空。中亦空。修假觀是用上得力居多。則假故假。空亦假。中亦假。中道時亦作空想。然不名為空。而名為中矣。亦作假觀。然不名為假。而名為中矣。至於中。則不必言矣。


 


吾雖有時單說離。有時兼說坎。究竟不曾移動一句。開口提云。樞機全在二目。所謂樞機者。用也。用此斡旋造化。非言造化只此也。六根七竅悉是光明藏。豈取二目。而他檕不問乎。用坎陽。仍用離光照攝。即此便明日月原是一物。其日中之暗處。是真月之精。月窟不在月而在日。所謂月之窟也。不然只言月足矣。月中之白處。是真日之光。日光反在月中。所謂天之根也。不然只言天足矣。一日一月分開止是半箇。合來方成一箇全體。如一夫一婦獨居不成家室。有夫有婦方算得一家完全。然而物難喻道。夫婦分開不失為兩人。日月分開不成全體矣。吾言只透露其相通處。所以不見有兩。子輩專執其隔處。所以隨處換卻眼睛。


 


 


 


百日立基地九


 


呂祖曰。心印經云。回風混合。百日功靈。總之立基百日。方有真光如。子輩尚是目光。非神火也。非性光也。非慧智炬燭也。回之百日。則精氣自足。真陽自生。水中自有真火。以此持行。自然交媾。自然結胎。吾方在不識不知之天。而嬰兒以成矣。若略作意見。便是外道。


 


百日立基非百日也。一日立基非一日也。一息立基非呼吸之謂也。息者自心也。自心為息。元神也。元氣也。元精也。升降離合悉從心起。有無虛實。咸在念中。一息一生持。何止百日。然百日亦一息也。


 


百日只在得力。晝中得力。夜中受用。夜中得力。晝中受用。百日立基。玉旨耳。上真言語。無不與人身應。真師言語。無不與學人應。此是玄中之玄。不可解者也。見性乃知。所以學人必求真師授記。任性發出。一一皆驗。


 


 


 


性光識光第十


 


呂祖曰。回光法。原通行住坐臥。只要自得機竅。吾前開示云。虛室生白光非白耶。但有一說。初未見光時。此為效驗。若見為光而有意著之。即落意識。非性光也。子不管他有光無光。只要無念生念。何謂無念。千休千處得。何謂生念。一念一生。持此念乃正念。與平日念不同。今心為念。念者現在心也。此心即光即藥。凡人視物。任眼一照去。不及分別。此為性光。如鏡之無心而照也。如水之無心而鑑也。少頃即為識光。以其分別也。鏡有影已無鏡矣。水有象已非水矣。光有識尚何光哉。


 


子輩初則性光。轉念則識。識起而光杳不可覓。非無光也。光已為識矣。黃帝曰。聲動不生聲而生響。即此義也。楞巖推勘入門曰。不在塵。不在識。惟選根。此則何意。塵是外務。所謂器界也。與吾了不相涉。逐之則認物為己。物必有還。通還戶牖。明還日月。借他為自。終非吾有。至於不汝還者。非汝而誰。明還日月。見日月之明無還也。天有無日月之時。人無有無見日月之性。若然則分別日月者。還可與為吾有耶。不知因明暗而分別者。當明暗兩忘之時。分別何在。故亦有還。此為內塵也。惟見性無還。見見之時。見非是見。則見性亦還矣。還者還其識。流轉之見性。即阿難使汝流轉。心目為咎也。初八還辨見時。上七者。皆明其一一有還。姑留見性。以為阿難柱杖。究竟見性即帶八識。非真不還也。最後并此一破。則方為真見性。真不還矣。子輩回光。正回其最初不還之光。故一毫識念用不著。使汝流轉者。惟此六根。使汝成菩提者。亦惟此六根。而塵與識皆不用。非用根也。用其根中之性耳。今不墮識回光。則用根中之元性。落識而回光。則用根中之識性。毫釐之辨在此也。


 


用心即為識光。放下乃為性光。毫釐千里。不可不辨。識不斷。則神不生。心不空。則丹不結。心淨則丹。心空即藥。不著一物。是名心淨。不留一物。是名心空。空見為空。空猶未空。空忘其空。斯名真空。


 


 


 


坎離交媾第十一


 


呂祖曰。凡泄漏精神。動而交物者。皆離也。凡收轉神識。靜而中涵者。皆坎也。七竅之外走者為離。七竅之內返者為坎。一陰主於逐色隨聲。一陽主於返聞收見。坎離即陰陽。陰陽即性命。性命即身心。身心即神炁。一自斂息精神。不為境緣流轉。即是真交。而沈默趺坐時又無論矣。


 


 


 


周天第十二


 


呂祖曰。周天非以氣作主。以心到為妙訣。若畢竟如何周天。是助長也。無心而守。無意而行。仰觀乎天。三百六十五度。刻刻變遷。而斗柄終古不動。吾心亦猶是也。心即璇璣。氣即群星。吾身之氣。四肢百骸。原是貫通。不要十分著力。於此鍛鍊識神。斷除妄見。然後藥生。藥非有形之物。此性光也。而即先天之真炁。然必於大定後方見。並無採法。言採者大謬矣。見之既久。心地光明。自然心空漏盡。解脫塵海。若今日龍虎。明日水火。終成妄想去。吾昔受火龍真人口訣如是。不知丹書所說更何如也。


 


一日有一周天。一刻有一周天。坎離交處便是一周。我之交。即天之迴旋也。未能當下休歇。所以有交之時。即有不交之時。然天之迴旋未嘗少息。果能陰陽交泰。大地陽和。我之中宮正位。萬物一時暢遂。即丹經沐浴法也。非大周天而何。此中火候。實實有大小不同。究竟無大小可別。到得功夫自然。不知坎離為何物。天地為何等。孰為交。孰為一周兩周。何處覓大小之分別耶。總之一身旋運。雖見得極大亦小。若一迴旋。天地萬物。悉與之迴旋。即在方寸處。亦為極大。金丹火候。要歸自然。不自然。天地自還天地。萬物各歸萬物。欲強之使合。終不能合。即如天時亢旱。陰陽不合。乾坤未嘗一日不周。然終見得有多少不自然處。我能轉運陰陽。調適自然。一時雲蒸雨降。草木酣適。山河流暢。縱有乖戾。亦覺頓釋。此極大周天也。


 


子等問活子時。甚妙。然必認定正子時似著相。不著相不指明正子時。何從而識活子時。既識得活子時。確然又有正子時。是一是二。非正非活。總要人看得真。一真則無不正。無不活矣。見得不真。何者為活。何者為正耶。即如活子時。是時時見得的。畢竟到正子時。志氣清明。活子時愈覺發現。人未識得活的明了。只向正的時候驗取。則正者現前。活者無不神妙矣。


 


 


 


勸世歌第十三


 


呂祖曰。吾因度世丹衷熱。不惜婆心并饒舌。世尊亦為大因緣。直指生死真可惜。老君也患有吾身。傳示谷神人不識。吾今略說尋真路。黃中通理載大易。正位居體是玄關。子午中間堪定息。回光祖竅萬神安。藥產川原一炁出。透幙變化有金光。一輪紅日常赫赫。世人錯認坎離精。搬運心腎成間隔。如何人道合天心。天若符兮道自合。放下萬緣毫不起。此是先天真無極。太虛穆穆朕兆捐。性命關頭忘意識。意識忘後見本真。水清珠現玄難測。無始煩障一旦空。玉京降下九龍冊。步霄漢兮登天關。掌風霆兮驅霹靂。凝神定息是初機。退藏密地為常寂。


 


吾昔度張珍奴二詞皆有大道。子後午前非時也。坎離耳。定息者。息息歸根。中黃也。坐者。心不動也。夾脊者。非背上輪子。乃直透玉京大路也。雙關者。此處有難言者。地雷震動山頭者。真氣生也。黃芽出土者,藥生也。小小二段。已盡修行大路。明此可不惑人言。


 


回光在純心行去。只將真息凝照于中宮。久之自然通靈達變也。總是心靜氣定為基。心忘氣凝為效。氣息心空為丹成。心氣渾一為溫養。明心見性為了道。子輩各宜勉力行去。錯過光陰可惜也。一日不行。一日即鬼也。一息行此。一息真仙也。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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