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舍文夏口述手記二
在東吳文舍文夏口述手記二(2014.08.09 石計生後記): 王者文夏第二次的口述歷史訪談,我們逐漸抓到和他相處之道。用我們而不是我的原因,是一種信任的連鎖性。文夏對於人的信任是有層次的(這點,想想,其實我也是這樣的人。誰不是呢?儒家所謂有等差的愛…),而且他特別強烈。在研究團隊中,文夏最信任的人是國煒,因為是二三十年的老朋友;再來才是我,因為我是博士,教授(文夏自己說的,對於知識份子的尊重,但仍說是他選的教授,説要傳給我東西),也曾經寫了寶島歌后紀露霞的書(他曾在上次見Andrew Jones 時說,很羨慕我寫了紀露霞); 再來是徐登芳先生的大氣(文夏說因為徐先生尊重他,他交代登芳去找的他的電影海報都有做好,而且願意送文夏他早年的曲盤)。通過信任,才能敞開。文夏障礙原來是個試煉。
文夏其實一直在觀察我們,是不是真的值得他信任的人。昨天下午口述到晚上一起吃火鍋時,他顯然輕鬆了許多,非常自然地看圖說故事,說出了幾乎沒有人知道的許多事情:如我們一直以為文夏在台南的家,母親開的文化裁縫補習班,就是一個小小的補習班,可是看了文夏拿出的照片,從昭和⋯⋯15年到戰後,員工就有數十人,加上各期學生,林林總總加起來上千上萬人,還有員工旅遊到關仔嶺,登芳兄說,根本應該叫做’文化裁縫株式會社’才對(對讀者很抱歉,基於研究倫理,文夏很在意他的照片,不能隨意流傳,等明年初出書時,大家再好好看看)。文夏昨天其實很開心,一連講了三個半小時,我和登芳,國煒兄其實光聽就很累了,文夏仍然滔滔不絕,充滿自信,哀傷,威嚴和風趣地說著他光影色澤鮮豔豐富到溢出畫框的生命傑作,我們真的無法一眼看完與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