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靈魂藏在你的身體裡,以便過河


⊙奎澤石頭


我把靈魂藏在你的身體裡,以便過河向無盡無邊的眾生懺悔。

這些日子我想我不是醒著的,在一個黃蟬纏繞的窗櫺
從藤蔓粗細不一的空隙望出,囚牢般的世界,每當清晨
老得不能再更老的軀體,就從耳際走過,低聲卻聽得很清楚的
說三道四的密謀,皺紋佈滿的臉還能以險惡的語言穿透
我其實睏得可以的眼神,看看自己猶尚隆起的青春乳房,滿意
於荳蔻般鮮紅欲滴的乳頭,等待美麗而溫柔的承迎;相較之下
這些老年的婦人,柱著柺杖勉強的行走,就顯得行將就木的
令人安心啊。我曾經渴望這般的美麗,帶領我走出
那個糾纏的命運交響,月經的陣痛我仍擠出你無法察覺的
笑容,說著春天到原野雛菊綻放的日子,最為令人訝異
是停水咒竟然就這樣把灌溉的河渠分成兩截:行走於江湖的
與不再走了的靜止。我說該聽聽你朗誦一些浪漫的你的詩句
吧,笑笑靦靦地撥開兩截中間的虛假密合,你說這根本就是夢的
境界,你看,是在一個黃蟬纏繞的窗櫺
從藤蔓粗細不一的空隙望出,囚牢般的世界,意識所捕捉
身體所快感的無非是暫時的切割。認清的方法在於
冷眼目送所謂的歡愉至集中的墳場,而且別忘了溫和以對
千夫所指的熱情。熱情的流速很清楚地遭受制度性的
質疑,所以以我肌理分明的拳頭重擊民主,合議庭的議事槌
敲下標竿式的命題:追求安寧是所剩唯一的熱情。ooooops,
你放下粉筆,就說,這叫做名目量尺,熱情與安寧是互斥
且周延的概念。滿園黃蟬的酥醒,布穀鳥啄著清唱的
添加是熱情,就不能是安寧了。聽!我的陣痛與出世的孩兒
辛苦的掙扎,3800克,在我的子宮中,倘佯對抗地心引力的羊水
就要出來嗎?媽媽,unbewusste,欠缺而且空虛的空氣的是世界
是好的嗎?醫生都已經就緒了,就缺麻醉科醫師呢
你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就在休克的邊陲,終於在我的肚皮上
劃了一刀,3800克與我過於狹小的陰道,造就了
再來這不合時宜的我的一生。滿園黃蟬的酥醒,布穀鳥啄著清唱的
添加是熱情,我想我不是醒著的,在大多數的時候
並且不解為何有這麼多人要聽我演講,或許是
對於那些和我有同樣遭遇的患者我等同深受,這結果
是作了一個置換的工作,你從來沒有我,是
我把靈魂藏在你的身體裡,以便過河
向無盡無邊的眾生懺悔。

djo6yk6g6w.6 2003/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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