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有遺忘II (為蔡瑞月)




◎ 石計生


「幸福,是由於有忘記
忘記那畢竟無法改變的東西 。」
–約翰‧史特勞斯(J. Strauss)歌譜

有一種傷痕傷得太深,須動用
曼妙的身體來化解,靠近故事文本
拍掉塵蟎,灰飛湮滅的足跡
旋轉,旋轉,杳然熱情翻頁,為妳
多所擔待的謀合,成全,成全,意識到的排除
天真爛漫,意識不到的
火所燃燒過傀儡上陣
這一生,無法改變的漫漶

有一種愛愛得太深,須動用
更為深刻的精神來化解,靠近身體
給一個迴旋轉圜,等待,等待
然後什麼都不做
距離之外,聽見海,海燕,為你
堅守著,比豐饒更為荒漠的
方寸,鼓的圓滿,意識不到
水所推去載回的一縷氣若
游絲的甦醒,水草
說怎樣的不變,永遠
這一生為地平線,昇起,瓶中稿
載浮載沈,意識到我對你是真心的
纏繞,無所穿透的透明,秘密
光芒:手舞足蹈的遺忘 (1)。


1.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魚貫而入的人群,從中山北路二段46巷敞開的入口進場,趕赴一場身體的盛宴,我在其中,恣意感覺,屬於活生生在台北城中發生過的、即將來到與正在進行的故事,因為這園地的主人的辛勤耕耘,讓一切印象疊合,忽明忽暗如此不知為何流動著。我選擇坐在這玫瑰古蹟後庭的龍眼樹下,萬頭鑽動的陽光輕灑在樹影婆娑,一陣風吹來,它們就這樣在開場前兀自青春快樂地旋轉飄下。我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這樣隻字片語:「三分之二的世紀過去了,閉上眼睛,我的思緒追尋著一個小女孩的舞姿身影。她攀高滑低,旋轉飛躍,像中了『魔鞋』的咒語,沒有辦法停下來。(2) 」沒有辦法停下來,這些被壓抑許久的飄零,悲劇意識卻又帶著快樂淚水的「攀高滑低,旋轉飛躍」,沒有預約方向地朝地心引力的土地熱情貼近,然後在踏查腳步聲逐漸安靜下來的時分,龍眼樹下的左側位置,多了一個留著一九六0年代式鍋蓋頭的中年人與一名瘦小敏捷行動的老婦人。眼前的黑色布幔為風吹得起起伏伏、忽開忽闔,有時可以窺見裡面等待燈亮的精彩,莊嚴的木樑撐起斑駁記憶的痕跡。而在觀眾這頭,已經滿座的庭院,這兒招呼那裡握手的同時,對於鄰座比肩的尷尬與好奇常為一張名片化解。「啊,久仰,久仰,我是雷大鵬。這位是日本舞蹈家石井綠女士。」平常用以隔開人際的點頭禮貌些無意義言語的名片,這時聯繫上了這藝術場域倖存的最重要的兩個人:蔡瑞月的獨子和她的舞蹈老師。
這時幕慢慢地開啟,「女巫」鬼魅般上場。而我所側身瞥見的雷大鵬的眼神,有種淡淡的憂鬱與某種與生俱來的天真,「因為買不到票,我今晚就得趕回澳洲」「等會兒航空公司會打電話來」「接電話可能不方便,你可否幫我照顧石井綠女士」「不要讓她站起來就好」;我說「好」。蔡瑞月所編舞的民俗的焦慮與瘋癲正一步步逼近龍眼樹下的我們。離開。旋轉。近身。離開。倒下。突然起身。囈語。拔刀。目不暇接地流動著。一種語言焦慮地突然耳際響起「你知道怎麼關這手機嗎?我必須關掉」。「會」。隨著持續湧現的舞碼「阮想伊」「機械是活的」「瘋狂的動作」「傀儡上陣」「惜春」「四壁」「靜默的樂園」到「豐年」。起伏的焦慮終究為更為起伏的身體熱情所馴服。雷大鵬起身。熱烈鼓掌。大喊bravo! bravo!。然後石井綠也被迎上前去。領銜大家共同在快樂的節奏中舞動,完成答謝。歷時超過三個小時的觀賞,在與一個陌生又彷彿極端親近的人比肩中渡過,因為認真讀過所有關於蔡瑞月與這舞蹈社種種的資料。「很高興認識你,雷先生,你的母親是令人尊敬的藝術家。」我在喧囂熱鬧的結局中用力握著他的手充滿感謝地說。這古典的空間交雜著各式語言:台語和日語、汗水與淚水、葉落聲與風聲、掌聲與更為響亮的掌聲,那是屬於「混種的」台灣的真實感覺。

2.

石井綠說「我們天生就有節奏,在語言、生活中」「創作不是要做什麼,而是要產生什麼?要發生什麼?創作沒有固定的法則,它是新的東西,新的觀念。」「她要求舞者在動作時視線是全方位的,要有靈敏的感覺,一面跳,一面觀四方,一面聽音樂,要反應對方,線條保持流動不停,不能呆著。…流動的過程所產生的動作,如果是悲哀,不是用臉或表情,是可以用簡單的動作來表現。至於舞者腰以下要像黏住大地,腳要深入大地中;當在空中時,只是暫時離開,最終還要回到大地。」(3)

「我是把全身拋出去,並去掉裝飾性,赤裸裸地表達動作,較接近我個人的情緒線條。」 (4)

「現代舞的頸椎到尾椎則較富有展度變化,作品依個人的美學喜愛,有了更寬廣的創作空間,形式是自由的。 」(5)

「我體會到中國傳統的舞蹈著重在手腳,大多得依賴道具的陪襯,我儘量讓動作原動力從丹田出發,來延伸身體。 」(6)

是的。雖然常會為政治所禁制、形塑,但偉大的藝術總是發自內心自由的、混種的—有點台灣的、日本的、俄國的、印度的、中國的或者那裡的綜合體—蔡瑞月的現代舞力量表現出這樣自然開放的視野,吸納、揉合,在「身體」這樣既普遍又特殊的場域中得到全部的實踐。

但我們面對著的是兩個蔡瑞月:身為一位才華橫溢的舞蹈家,她以天才式「全球化」胸襟面對任何國度的舞蹈形式,以「個人的情緒線條」敏銳掌握「天生就有節奏」的自己,讓具有「展度變化」、「從丹田出發」的動作原動力延伸身體;而作為一個人,蔡瑞月(1921-2005)八十四年的一生,卻經歷了政治迫害導致家庭破碎與邊陲化的藝術展演命運,是不折不扣的政治受難者。兩個蔡瑞月在一個身體中遭遇,交織,滲透,成就一堅毅不屈的創作靈魂,堅貞母親與有血有淚的行走的人。

當我側身望著焦慮而不知如何關手機的雷大鵬,那略帶黝黑以隱藏滿腔熱情的臉龐,天真的老成,心中著實一陣悲涼閃過。浮現火車離別的一幕。一九四九年六月,「二二八事件」後兩年,他的父親台大教授詩人雷石榆(顯然被懷疑是共產黨的同路人)在自家前院,一句「傅斯年校長找你有事」,被兩個陌生人帶走,再也沒有回來台北家過,襁褓中的雷大鵬就這樣成為「準單親家庭」的孩子,與蔡瑞月相依為命。但剛從中國敗北轉進來台的國民黨政權如驚弓之鳥,監視、控制乃至直接迫害任何有反動嫌疑的人是稀鬆平常之事,那黑暗的一九五0「二二八後大逮捕」與一九六0「白色恐怖」年代,蔡瑞月家族就是這樣的歷史特殊情境下的犧牲者。雷石榆被抓後秘密拘禁半年,流放廣州;蔡瑞月,還沒從新婚的喜悅沈浸情緒中出來就必須面對別離,則「不計後果,絕不離婚;教舞營生,暫別愛子」

「當我送他們到火車上,我們先在車廂裡坐著,大鵬以為大舅只是臨時抱他、逗他、遂開心地笑著。等到火車鈴聲響了,我依依不捨地走下車廂,大鵬才驚慌了起來,天真的臉龐瞪著兩顆害怕的大眼睛,嘴裡喊著『媽…媽』。 (7)」

同樣是一九四九年,蔡瑞月被連坐逮捕,禁錮獄中三年。一九五三年,蔡瑞月的大哥也在台南家中被逮捕。整個家族陷入極端白色恐懼中。蔡瑞月出獄後好幾年處在半夜被突襲檢查,接下來的一、二十年需繳報告、交代行蹤做什麼事情等等。

這政治迫害造成家庭破碎與邊陲化的藝術展演命運,這些傷痕,卻激起藝術家蔡瑞月深不可測的創作動力:從一九五三年到一九九八年的四十六年間,至少發表了現代舞「勇士骨」、「木偶出征」(即「傀儡上陣」)、「死與少女」、「海之戀」、「愛與憎」等十種、芭蕾舞「紫羅蘭、「卡門」等九種、現代舞劇「耶穌復活」、「西藏風光」等四種、民族舞劇「貴妃醉酒」、「苗女弄杯」、「翡翠寶島」等六種和現代科幻舞劇「天界」一種等共三十齣各類舞碼,實在驚人 。(8)

有一種傷痕傷得太深,須動用
曼妙的身體來化解,靠近故事文本
拍掉塵蟎,灰飛湮滅的足跡
旋轉,旋轉,杳然熱情翻頁,為妳
多所擔待的謀合,成全,成全,意識到的排除
天真爛漫,意識不到的
火所燃燒過傀儡上陣
這一生,無法改變的漫漶

傷得太深的傷痕,必須透過全神貫注的身體運動才能化解,以遺忘的姿態。故事的張力是現實政治的遞嬗,再怎樣強勢、壓迫的政權終有瓦解的一天;而藝術,真正的藝術卻永遠流傳了下來。蔡瑞月舞蹈的藝術是她的遺忘的藝術:「遺忘能力…誰要是不能在忘記一切的剎那同時坐下來,誰要是不能如勝利女神般清醒而無所畏懼地站在一個點上,他就永遠不知道什麼是幸福,而且,更糟糕的是:他就永遠做不了使他人幸福的事情。(9) 」蔡瑞月戰勝傷痕的方法,就是如「勝利女神般清醒而無所畏懼地站在一個點上」,那個點,就是舞台,「動用曼妙的身體來化解」傷痕的舞台。但那遺忘的限度在於,意識的到的部分,刻意排除的天真爛漫,與為了求生存而配合編導的某些民族舞劇,其結果卻仍是不受信任的「龍宮奇緣事件。(10) 」

意識不到的,卻是最為深刻,從內在湧現的藝術能量,作為蔡瑞月的代表作之一,「傀儡上陣」雖然是她一九五三年牢獄之災被釋後的有意之作,內容敘述著「被店老闆控制的傀儡娃娃,懷抱她的孩子,悠悠訴說著丈夫出征戰死的哀傷。(11) 」卻展現了潛意識深處的悲劇意識,以無懈可擊的表現主義手法,東方的情調,感動著那天下午在場觀看的每一個人;被「店老闆」所操縱的豈止是傀儡娃娃,或者那中秋夜被從獄中押出至台北中山堂表演《母親的呼喚》勞軍的「十五號」蔡瑞月,事實上,每一個人都身陷其中。「傀儡上陣」隱喻著一種永恆的牽制,人存在的困境、一種社會關係中的無奈,政治上的虎視眈眈箝制,即使擁有「藝術」這不斷繼起的生命,卻也無法掙脫的外在對於自我意志的限制和生生不息的創作與壓迫。然而,這「火所燃燒過的傀儡上陣/這一生,無法改變的漫漶」,一旦在舞台上被重現,則漫漶的悲劇即刻化為「幸福之事」。在滿堂的掌聲之中,一代接著一代繼起的演出者,傳遞一種超越悲劇的遺忘能力,「幸福,是由於有忘記/忘記那畢竟無法改變的東西。」二二八遠矣,白色恐怖遠矣,那畢竟無法改變的東西,在「曼妙的身體中化解」,以遺忘「多所擔待的謀合,成全」。這是屬於生命的智慧。抵抗的最高形式。

3.

但舔舐傷痕不足以完成這藝術高度的一切,它還需要愛,把原來「一對一」的轉化為「一對多」的多重所指的愛。藝術的表現需要遺忘傷痕後的愛,一旦輻射開來,其能量就以等比級數不斷累積,擴大;而一旦當它和土地結合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有能力看到它的邊際了。

座落在現在這台灣首善之都台北中山北路金融銀行與智慧型上班大樓處處的「蔡瑞月舞蹈研究社」,「蓋成橫形的日式房子,有二十呎深的後院 ,(12)」其古老、斑駁的低調,顯得特別地突兀,有種例外的思想性。一九五三年,為了教舞謀生,當出獄後的蔡瑞月租下時,先生詩人雷石榆已被流放。「舞蹈社在極盛時期,學生達三、四百人,早上從大門一開,地板擦乾淨後,就整整一天沒法休息。 (13)」二00六年八月,當我第一次隨著蕭渥廷老師踏進這地方時,是從正門的四十八巷十號進入:映入眼簾的是乏人澆水有點乾涸的植物,在小小玄關前有氣無力活著。而內裡寬敞卻略顯空盪的舞蹈空間,色澤深淺不同的地板與一整面保留下來遭火吞噬過的木牆痕跡被強化玻璃框起來,成為裝置藝術紀錄著奇怪的恨意。我想著。都已經解嚴許久後的一九九九年了,竟然還發生故意縱火燒舞蹈社的事件。即使避走澳洲也無用,到底有怎樣的力量,才能讓蔡瑞月這台灣的舞蹈先驅靈魂得以從白色恐怖中解脫呢?

或許歲月可以,或許不行。

「二00五年五月二十九日午後,蔡瑞月逝世於澳洲布里斯本市伊麗莎白女皇二世醫院,享年八十四歲。」網路新聞這樣記載著。

藝術絕對可以。但作為一個人卻有著很多遺憾。

對於這樣場域的造訪,我想我是遲到了,但並非缺席,而是更為認真面對這台灣重要文化遺產。當我翻閱歷史的資料,越深入研究,就越知道了那些動人的愛戀掌故與悲劇性的過程,來此舞蹈社,又目睹了一個藝術家擁有一表演場所的心願,歷經五十四年而不可得;現在,這個地方仍然是以「台北市政府委外經營」的簽契約方式,由蔡瑞月的親人執行。這中山北路二段的舞蹈社空間,印記著蔡瑞月的一生追求,即使傷痕累累,病逝於澳洲,我想蔡瑞月的靈魂總是回到這裡來巡禮,端坐,看著庭院的夕照,打在龍眼樹的豐滿樹葉光暈層層疊疊,興起時,給身體一個漂亮的迴旋轉圜,說「跳了六十多年,經歷的是什麼呢?留下來的,又是些什麼呢?回首望過去,一條曲曲折折,搖搖晃晃,浮在眼前的是一片迷茫與惘然。許多臉孔都是朦朧的,許多事情永遠看不清楚真相,但是,一個舞蹈的身影是清晰的:她的手和腳,她的身體和心靈,永遠要動著她的熱情和夢想;即使在最悲痛的時候,深夜躺臥在床上流淚,她的身體仍然是舞蹈的身體,伸展,翻滾,與星月同升沈。(14) 」

有一種愛愛得太深,須動用
更為深刻的精神來化解,靠近身體
給一個迴旋轉圜,等待,等待
然後什麼都不做
距離之外,聽見海,海燕,為你
堅守著,比豐饒更為荒漠的
方寸,鼓的圓滿,意識不到
水所推去載回的一縷氣若
游絲的甦醒,水草
說怎樣的不變,永遠
這一生為地平線,昇起,瓶中稿
載浮載沈,意識到我對你是真心的
纏繞,無所穿透的透明,秘密
光芒:手舞足蹈的遺忘。

我環伺著舞蹈社這空洞又隨時會重生豐饒的空間,放棄任何理論描述,分析的學院企圖,用心感受著蔡瑞月「一個舞蹈的身影是清晰的」,因為遺忘的藝術淋漓盡致展現在胼手胝足建立台灣舞蹈世界的熱情與夢想。這種愛已經不是和深愛著的詩人先生雷石榆間的「一對一」的愛,而是化為大海與遨翔於其中的海燕,弔詭地指引我們「什麼都不做」的傾聽,堅守,傳遞,遠方飄來的訊息,瓶中稿。裡面有或許我們永遠無法參透的秘密,一種「無所穿透的透明」光芒,從掌聲劇烈響起的謝幕,bravo!bravo! 他站起來熱烈鼓掌,呼喊著,彷彿他的母親就在舞台上,偕著恩師和來自各地的舞者,以不悔的手和腳,身體和心靈,永遠動著她的熱情和夢想,這一切發韌於一種愛情與其結晶。現在轉化為「一對多」的多重所指的愛。滿座的觀眾起立鼓掌,這古典的空間交雜著各式語言:台語和日語、汗水與淚水、葉落聲與風聲、掌聲與更為響亮的掌聲,那是屬於「混種的」台灣的真實感覺,而天已經漸漸暗了。我起身與這陌生又極端親近的人道別,「很高興認識你,雷先生,你的母親是令人尊敬的藝術家。」我在喧囂熱鬧的結局中用力握著他的手充滿感謝地說。「要不要我幫你把手機打開?」雷大鵬楞了一下。旋即鍋蓋頭下黝黑的臉龐露出了粲然明備的笑容,我也跟著笑了起來。酒窩相映。這滿堂彩的舞蹈社空間熱鬧非凡地你一言我一句,離開的人潮夾雜其中,聽不清楚的內容句句都充滿了幸福與喜悅,抬起頭來過不久就要圓了的月,從龍眼樹間隙透露著神秘的光芒,我們因觸摸土地的想念,手舞足蹈的遺忘。

(二00六、十、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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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奎澤石頭詩作,〈幸而有遺忘II〉, (二00六、九、二九) ,未正式結集發表。
2.蔡瑞月:《台灣舞蹈的先知—蔡瑞月口述歷史》,蕭渥廷主編,p.7,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出版,1998年出版。
3.蔡瑞月:《台灣舞蹈的先知—蔡瑞月口述歷史》,蕭渥廷主編,p.31, 32,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出版,1998年出版。
4.蔡瑞月:《台灣舞蹈的先知—蔡瑞月口述歷史》,蕭渥廷主編,p.136,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出版,1998年出版。
5.蔡瑞月:《台灣舞蹈的先知—蔡瑞月口述歷史》,蕭渥廷主編,p.136,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出版,1998年出版。
6.蔡瑞月:《台灣舞蹈的先知—蔡瑞月口述歷史》,蕭渥廷主編,p.148,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出版,1998年出版。
7.蔡瑞月:《台灣舞蹈的先知—蔡瑞月口述歷史》,蕭渥廷主編,p.52,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出版,1998年出版。
8.本文作者根據蔡瑞月:《台灣舞蹈的先知—蔡瑞月口述歷史》p.164,附錄一,蔡瑞月生平年表進行統計。
9. Friedrieh Nietzsche: Unzeitgemässe Betrachtungen,(1873-1876, Thought out of Season)《不合時宜的考察》第二部:《历史之用途与濫用》淦克超譯,台北水牛出版社1969年出版。
10.1973-1981年間,音樂家馬思聰將其創作樂曲《晚霞》指定由蔡瑞月、雷大鵬編創為舞劇,因國民黨文工會的介入,造成籌備多年的舞劇未能演出。參《台灣舞蹈的先知—蔡瑞月口述歷史》p.89-97。
11.牽一頭野獸出來散步,第一屆蔡瑞月舞蹈節手冊,p.33,台北:蔡瑞月文化基金會,2006。
12.蔡瑞月:《台灣舞蹈的先知—蔡瑞月口述歷史》,蕭渥廷主編,p.84,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出版,1998年出版。
13.蔡瑞月:《台灣舞蹈的先知—蔡瑞月口述歷史》,蕭渥廷主編,p.86,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出版,1998年出版。
14.蔡瑞月,〈請人客,寫在舞作重建發表會之前〉,中國時報人間副刊,2000, 9, 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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