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紀露霞「菊水可樂」廣告歌




1961年,在美國可口可樂進來台灣之前,已經逾80年的台灣的菊水軒企業當時就已經自創品牌菊水可樂,並委由當時台灣第一唱歌紅星紀露霞演唱, 搭配演出的男歌手也是當年著名的李清風先生,兩人以對唱方式,把可樂推銷與青春嶺歌交織,趣味滿分。在那沒有電視機的時代,廣播電台通過收音機播放,

唱片公司出版黑膠曲盤供人買回家用留聲機收聽,成為當時台灣人的最大休閒娛樂。



「菊水可樂」廣告歌(陳明章先生收藏提供,石計生教授轉錄數位化並分享)



                              

                                                          (第一首:青春嶺 Part I )

                              

                                                          (第二首:青春嶺 Part 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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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賣品 33 1/3RPM(陳明章先生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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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嶺歌詞/歌仔本/寶島歌選(紀露霞女士提供,石計生分享)


文化中國「混血歌」:周璇/天涯歌女(1930)和紀露霞/我的愛人啊(1960)

文化中國「混血歌」:周璇/天涯歌女(1930)和紀露霞/我的愛人啊(1960)

(石計生教授國科會音樂社會學部分研究成果)
 

1930年代金嗓子周璇主唱:上海老歌「天涯歌女」(Yutube)(1937年電影「馬路天使」主題曲)
上海老歌「天涯歌女」(Yutube版本二)(1937年電影「馬路天使」主題曲)




⊙ 1960年代「寶島歌后」紀露霞主唱:台灣歌謠「我的愛人啊」(約1958年,寶島唱片發行,罕見珍貴
黑膠版本,陳明章先生提供,石計生數位化保存並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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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島唱片/台灣流行歌‧編號PTP2(陳明章先生收藏)

歌唱人生四帖──紀露霞、洪一峰、潘安邦、洪小喬














歌唱人生四帖──紀露霞、洪一峰、潘安邦、洪小喬
「風吹著我像流雲一般,孤單的我也只好去流浪…」從台灣歌謠到民歌,從絢麗舞台到幕後人生,在藝術社會學的領域中,作者尋索著歷史與生命的實相。數不清的動人歌曲永遠傳唱,以永恆的熱情迎向這世界…
【撰文/石計生】











紀露霞的歌聲是台灣人民日常生活記憶的一部分(照片提供/石計生國科會研究資料)
戀戀赤崁樓──永遠的「寶島歌后」紀露霞

1960年代,「紀露霞」這三個字在台灣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由她唱紅的台灣歌謠〈黃昏嶺〉、〈孤戀花〉、〈慈母淚痕〉等,在收音機時代曾經感動無數台灣人民。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刻意卸下明星光環的紀露霞女士,事實上,在1990年代以後,除了教唱之外,仍然持續保持著表演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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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遜愛台灣──寶島歌王洪一峰











寶島歌王洪一峰(中)今日已八旬高齡,朝思暮想之事仍是如何提升台灣歌謠。攝於1994年。(照片提供/石計生國科會研究資料)
已經八十二歲的洪一峰,雖然身體狀況比較差,但是仍然以微弱卻清楚的語調與記憶回答我的問題。彈指之間,刻苦奮鬥的、敏感的、多情的、鄉土的、英俊的、認真的、萬人迷的、能詞能歌能演的、能小提琴鋼琴手風琴的、多才多藝的這時寶島歌王已經是一個慈祥的老人了。一個繼續用他時而顫抖的手打著節拍繼續歌唱的老音樂人。心量很大地除了要繼續提升台語歌的水準外,還不忘稱讚現在電視裡的國語歌手進步很大。我聽著耳熟能詳的〈舊情綿綿〉同時問他現在聽年輕時唱的歌有何感覺?

「還可以唱得更好,」洪一峰微笑回答,「要多研究,我現在可以唱得更好,只是體力比較差。」我心裡著實讚嘆著,這樣一個認真而謙遜的長者,是以怎樣的精神愛著台灣這片土地,並且不悔地奉獻一生那美好的夢已經做過未完還要繼續。











如天上星辰燦爛不可勝數的歌曲,蘊藏著多少人的青春往事?圖為潘安邦首張唱片封面。(照片提供/潘安邦)
這時所見的潘安邦

這時所見的潘安邦雖然戴著一頂帽子,然而我國中時電視上所見的優雅氣質還在,只是多了些歲月留下的滄桑與智慧,如〈外婆的澎湖灣〉即使過了三十年,「歌仍然在那裡」潘安邦說。

解開台灣歌謠沒落與民歌興起的謎團,還在途中。我現在還不想也不願意套用任何西方理論來解釋。作為共創台灣民歌的一員,這時所見的潘安邦是謙虛而成熟的,身上有和紀露霞一樣的宗教信仰,這或許在他身旁感覺安靜的原因吧。











照片提供/石計生
風吹著我像流雲一般

訪問洪小喬的時候,我的心裡一直哼著〈愛之旅〉。當年,洪小喬戴著帽子以神祕女郎的方式出現,以即席修改歌詞的方式彈著吉他唱歌,才氣縱橫歌聲驚人甜美,號稱「金曲小姐」、「帽子歌后」,那時是1971年。這談話裡揭開了台灣民歌的一些非常有價值的紀錄。

「我要到那很遠的地方,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我要走那很遠的路程,尋回我往日的夢。」敘事加上抒情的民歌,四句一組永遠傳唱著,尋回我們往日的夢,夢裡有親情,友情與愛情,成或不成,都是記憶的一部分,都要感謝。從浪漫主義中日漸成熟,沒有了吉他沒有了歌也沒關係,通過命運的野菊花謝花開,我們多了更多愛人的理由,仍然熱情迎向這世界…

【詳細內容請見《人籟論辨月刊》2009年4月號──想像力改變台灣;訂閱人籟論辨月刊電子版

文夏的日本情結

文夏的日本情結

◎ 石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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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夏(台北/微風廣場,2009.04.09)



2009年4月9日,這天文夏約了我們繼續閒聊,使我有更進一步瞭解他這個人的機會。到微風廣場地下一樓的日式supermarket之前,還是在林森北路森咖啡,這次就沒限定時間天南地北地談。文夏從他在台南商職自主樂團走紅後就有意識地覺得自己是「偉人」:保留自己所有的演出照片,黑膠和相關報導。而且這種「偉人」情結是非常資產階級式,日式的的呈現。就在紀露霞老師在台北貴陽街養父租的房子蹲在路邊聽收音機裡的周璇,白光邊哼邊唱時或前幾年,文夏帶著他的「文夏四姊妹」坐著英國進口的白色敞篷車到處招搖走唱,所憑藉著的就是他口中的「我家裡就是有錢!」和在大部分人處於二次世界大戰後百廢待舉,餬口邊緣的台灣人不同的境遇,國中時代就有經濟能力遊學日本。「文夏命好」,我訪問洪一峰關於文夏為何可以在亞洲唱片出十幾張時,他這樣帶著微笑淡淡回答。
 
三年後,好命的文夏因此一口流利日語回到台灣,在國民政府查禁日本歌的同時,他就以「愁人」名義作詞的方式翻唱原來他就很熟悉的日本流行於台灣的歌曲,成為混血歌的一種型態。台灣史專家莊永明對這點是強烈批判的,我訪談他時曾說,「就因為文夏,葉俊麟等的混血歌,才讓真正自己作詞作曲的台灣人,如李臨秋,陳秋霖,蘇桐等人在戰後面臨晚景淒涼,幾乎斷炊的命運。因為李臨秋等作詞作曲七天才能寫一首歌,文夏等一天可以寫七首啊。」這說法現在看來有點過於嚴厲,其實混血歌本來就是台灣歌謠的一項特色,不必過度強調本土。

為天所眷顧的命好的文夏看來一生優渥,不曾苦難過。言談之間,表現一種和從小刻苦,嚴謹自持的寶島歌后紀露霞完全不一樣的生活觀。文夏以一種近乎嘲諷,睥睨的語氣,說他現在「常為三餐煩惱」:喜歡日式美食的他,每天物色好餐廳卻吃到不知道要吃什麼的煩惱。文夏又說到日本人話我也很難跟哈日的學生說,在一個後現代的世界裡,文夏的歌其混血歌多半是演歌翻唱,對於社會底層受苦的人的愛與同情卻也是那麼真實呼吸著,聽聽文夏唱的快樂的工人,媽媽我也很勇健等,傳唱者迴異於紀露霞的國台語雙聲聽眾,多半為社會底層人士。如此這般,布爾喬亞階級出身的文夏,其日本情結的台灣化決定了他的歌的迷人與多彩命運,代表著台灣一大部分人的生活記憶。

雖然我問文夏他和紀露霞合唱亞洲唱片錄製的「荒城之月」對紀錄霞有何感覺。他說「普通」「我從來不跟人合唱,只跟文香,我的文夏四姊妹」,這是可以理解的睥睨,站在台灣歌謠頂端的歌王歌后,在荒城之月後分道揚鑣地展現自己的璀璨光芒。在日式supermarket裡一一仔細審視清酒,生魚片,壽司,啤酒和其他日式食品,針砭其好壞,他喜歡隨從護衛,服伺的感覺。在逛超級市場時,還有一路過的上了年紀的女歌迷舉起大拇指說「你文夏吧,加好,加好,台灣人的歌,好聽!」文夏微微一笑地繼續走。七十幾歲的文夏是個「老頑童」,此時展現一種日本情節的真性情,站在台灣的土地上,無論這世界如何拼貼強加於我們的國度,文夏的混血歌聲還是在那裡,撫慰著一種非常貼近底層生活真實的無奈,輕佻又認真的厚度,傳唱其歌,直到工作開始。

(2009/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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