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與火之歌(為士林王家)

冰與火之歌(為士林王家)



奎澤石頭

三月是殘酷的季節,開始是雨和低溫
過了汲淪溪,那裡有一個園子,有人低聲哭泣
我們生了炭火,站著取暖
說是春天,未竟的啟示在帳棚外冷眼
澤被如傘的小葉欖仁枯枝冷冷,我們沈思
並且不忘現實,我們心中有火閃爍如光
嚐了酸酒,我們直走上山,
拯救自己離開這個彎曲的時代

三月是殘酷的季節,然後是比冰

還冷的流言,這裡有一個園子,屋廢如詩
芭樂樹攀緣逆時針牽牛,花謝花開
我們的夢址,所有的花曾開以真正的埋葬
而這時,
天外燃燒的夕陽,熾熱地,刺眼地,

預言戰火,盾牌列隊前進,口中的劍吐出
樂揚殞光震攝走調,如此流離失所,三百零二人

聾了的右耳聽不清楚:
誰吹笛舉哀,捶胸,希望能怎樣
駕雲降臨,苦的日子是怎樣
週而復始的沈淪  

過了汲淪溪,我們生了炭火,站著取暖
 
我們在暗夜裡抽煙,坐下圍成圈圈傳遞,點燃
篝火熊熊的龐克搖滾,小聲歌唱
     
說是春天,未竟的啟示在帳棚外冷眼
澤被如傘的小葉欖仁咀嚼新綠,我們仰望
並且不忘現實,我們心中有火閃爍如光
把那冰冷綑綁一千年,
不在對或錯,我們站在愛的一邊,
我們直走,
拯救自己進入這個彎曲的時代


          (
0一二、四、二一
午夜暴雨於士林)

落花時雨


落花時雨 (為2011年311東日本大地震)


眾水的三分之一變為「苦堇」,因水變苦,就有許多人因為這水而死了。


–啟示錄(Revelation),8:11


 


奎澤石頭


 


茫然道別千百個臉龐,於你


重返的故里 斷簷


殘壁曾經竹籬霧裡盛開的櫻花,


它的影子對我們說:


不可封了這書的預言,


因為日期近了,到了,那浪翻身高舉 


舖天蓋地撕扯著黑暗,忽然裸露


殘酷的花,


花開以下落不明的埋葬


 


而這國度的美麗存乎,已然


廢棄的星河,深呼吸,以近距離凝視


空無一人的灘岸,更近些


落ち花 しぐれ  粉紅的落花 


忽降忽止的雨,在你眼裡


同樣是島嶼充滿失去的淚                                        


屍骸遍野的溫存你跟著戀戀櫻之花飄零躺下


落ち花 しぐれ,更靠近些 


三月雪,
苦堇這時  我們都是日本人 


 


(2011.03.16.)


 


 


第一唱片行:我的大稻埕初體驗和台灣歌謠研究起點(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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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第一唱片行老闆娘李淑美和二代負責人李玲玲(保安街和延平北路口,大稻埕,2012.03.03)


那日在大稻埕迪化街小藝埕演講完大稻埕異托邦後,想起還有一個重要訪談段落未完成,就直接走到第一唱片行,這2006年偶然搭計程車時聽到我那時已經聽了三個月的地下電台fm96.3正播放著的台灣歌謠所指引轉向開往的地方,像一個通往1960年代的跨越時空的通道,那時買了所有亞洲唱片行出的歌謠CD後指認出紀露霞的聲音。這刺點,讓我的眼睛打開,生命發出了光輝,找到生命的意義–去歷史灰燼裡創造完美的空間,以彰顯現在的不完美;或者,像現在的重回這真實的第一唱片行,與曾經以為我是日本人的老闆娘與她女兒合照,在這有一百年歷史的台北城老區角落,是我第一次知道大稻埕三個字意義的角落,詩人奎澤石頭與學者石計生難得合一的角落,我完成演歌台北的訪談,充滿感謝土地給我穿梭大稻埕異托邦的力量。讓失落的台灣歌謠所在的真實當下不完美,通過我們的行走行動,成為完美,並且,慢慢不使我暈眩。(2012.03.05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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